利川牟氏研究的几个问题

过去利川有八大姓之说。光绪《利川县志》曰：“利川著姓八，曰牟氏、冉氏、张氏、谭氏、朱氏、王氏、郜氏、蒋氏，皆土著也。牟氏族尤巨。”此说不是很准确，因为郜氏、朱氏、冉氏已经证明是明代军户，并非土著，倒是未列入八大姓的覃姓、田姓，更像是土著。

牟氏确实较为显赫，光利川县志上存名的武将就有22人之多，其中明代有12位，清位有10位。据说，清代牟氏在利川东城建将军碑林，有名有姓的武将达74位。由于郜氏、朱氏、冉氏等是明代军户，未列入八大姓的孙氏、陈氏、黄氏亦是军户，我曾猜测，利川八大姓大多是明初迁移到利川的，和来自明代屯田制度有关。我的一位长辈也说，民间有此一说。为了证明我的猜测，前几天我找到牟伦蕃先生，把牟氏家谱匆匆翻了一下。

首先当然很失望，牟氏不是明代到利川的。据万州《牟氏族谱》载：“茂公，至正二年，移居湖广荆州下百里，……因诛夷建功，授柳州城宣慰之职，遂家焉。生仲泰，……（仲泰）生继兴继旺，兴公归守祖墓，居大木杠（即今利川东城）。”可见得，牟氏和郜氏等不同，元代即到施州。顺便说一下，谭氏也不是明代军户，他们也是元朝时进入利川的。

牟氏虽不是因为屯军而来，但他们和明代军事体制的关系十分密切。据利川县志载，牟氏在明代十余人任总兵、守备、副将等职，《牟氏族谱》亦云：“（牟氏）巍然为利邑之望族，前后之授武职者，自参、游、副之上至总旗、镇将军，代有其人。”感觉牟氏完全是一个军人世家，但他们似乎没有施州卫的关系不大。不过，据牟氏族谱载，牟正南、牟世勋任“明代施州军民卫统辖十四土司”之职，而牟正道为“明千总”。不过，我过去从来听说过有“施州军民卫统辖十四土司”一职。利川县志说：“牟正道，翼将军……明代无此官名，疑谭宏据蜀时所授伪职。”不知道，“施州军民卫统辖十四土司”一职也应如此观。

另外，建南长官司有土官名“牟酋蛮”，后来研究者多以为：牟氏当为土著，是牟酋蛮的后裔，牟氏族谱说他们的祖先原籍江南，乃是修谱时的攀附之词。此说并非全无道理。明代利川牟氏除了中央政府关系密切外，还有任土司之职的。如牟氏族谱载，牟茂为柳州城宣慰，牟氏五世孙牟华宣、六世孙牟都贵皆为石柱宣抚;牟绍党为施南府宣慰使司，另外还有一个是长建南长官司（我忘记抄录姓名了）。但问题是：柳州城在明初时似乎还是覃氏的地盘，而石柱土司是马氏，牟氏这几个土司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。

总之，牟氏族谱内容很丰富，值得深挖。我只是匆匆一阅，加之学识有限，不能说出更多的子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