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羊：五个南方古老部落

□何浩深

广州别名羊城，五仙羊则成为人们公认的广州“城徽”。《晚会》版去年曾多次刊载与“五羊传说”有关的文章。据历史学家徐松石考证：带着五只羊到广州的五位仙人，来自五个山寨，分别是穿着白衣裳、黄衣裳、黑衣裳、红衣裳和花衣裳的五个南方古老部落的代表。

最早记载仙人传说的是古书裴氏的 《广州记》和沈氏的《南越志》。《广州记》说：“战国时高固为楚相，五羊噙谷穗于楚庭（即今广州），故广州厅事上画五羊像，又作五谷囊。”《太平御览》谓：“周显王时高固为楚相（事楚威王），有五仙人降于楚庭（当时楚国在南海立有楚庭）”。《太平寰宇记》谓：“周时南海有五仙人，骑五色羊，各持谷穗一茎，每茎六出。仙人衣服和羊的颜色一样，降于楚庭（广州），遗穗腾空而去，羊化为石，城因以名。或云临去时并预祝说：愿此寰闠永无荒饥。”

据徐氏考证：仙，即居住在山上的人。仙即寨字，五仙人即五寨人。红黄花白黑五寨壮族土人，到广州进贡粮食，后来才有五仙羊故事的流传。

这个故事反映了汉民族与南方少数民族的融合和团结。民族团结，地方安定，才能争取“永无荒饥”。

穿白衣服的白色族是古岭南最大的部落。远古称五岭以南为“南交”，“交”字读音与“高”字相近，“交州”指穿白衣服的人鼎盛之地。今天两广仍有许多以“白”字命名的地方，如广东连县有白罗山、清远有白云坑；广西防城有大白冲、邕宁有白云隘、宾阳县有白仙。白字古粤音读kao，有时读“勾”。从广西北流县的勾漏山到越南的勾漏山等地，都是古代白衣族人的居住地。后来，白衣族的人向西南转移，以越南北部为最大中心。

黄衣族势力后来很大。自广西平南县至珠江出口，都是黄衣族的势力范围。后来，广西左右江一带，也是黄衣族的势力范围。在明代，广西壮族女英雄佤氏夫人带俍兵去东南沿海帮助剿平倭寇。这些俍兵，也是黄衣族的壮民。

黑衣族的少数民族住广西合浦郡、玉林郡和桂林郡。玉林的“林”字，在古代粤音中乃“黑”的意思。所以说，羊城五仙羊中有一只来自广西的合浦、玉林、桂林一带。

花衣族也称紫衣族，其后裔如今在云南省东部。

红衣族的人，古代曾遍布岭南。后来移民入泰国的，以红衣族和黄衣族最多。今天，广东、广西有宁、零、灵、凌等地名的地方，都是古代穿红衣的民族的居住地。如广东番禺有大灵山、中山有大宁山、顺德有都宁、高明有凌云山；广西贵县有零村、武鸣有卢零山、龙胜县有二地灵村、贺州有凌云岭、容县有灵山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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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松石（1900—1999年），籍贯广西容县，上世纪40年代在上海当大学教授，后移居美洲，其著作《百粤雄风岭南铜鼓》、《粤江流域人民史》、《泰族壮族粤族考》、《东南亚民族的中国血缘》、《华人发现美洲考》、《日本民族的渊源》等被认为是研究亚洲历史的权威著作。

（子琦／编制）